“公子”
身旁似乎有人在不停的在喊,可林思慎脑袋此刻却仍是一片空白,耳边逐渐响起阵阵巨大刺耳的轰鸣声,以至于她压根听不清那人在说些什么。
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可能的,定是这些人合起伙来捉弄她。
这可真是全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没错,黎洛她怎么可能会对沈顷绾下手,而沈顷绾又怎会让她得手,当真是可笑至极。
林思慎用尚存的一丝理智,自欺欺人般安慰着自己,她勉强扯开唇角似乎想笑,可下一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因为她突然想起沈顷绾为了救她遭反噬身负重伤,倘若黎洛真的趁她不备下手,也许沈顷绾根本无力自保。
该死,脑袋疼的几乎快要裂开,林思慎痛苦的抱着头蹲下身去,陈老怜惜的望着她,跟着俯身想要将她搀扶起来,可就在他的手触碰到林思慎的那一刻,林思慎却猛然抬起头来,她目光惊恐而空洞,却仍闪烁着一丝微弱的亮光。
林思慎站起身一把推开了陈老,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
市集上热闹非凡,吆喝的摊贩,挑着货物讨价还价的男女老少,到处都挤满了人。
林思慎从茶铺中失魂落魄的跑了出来,面无血色像个行尸走肉般横冲直撞,不避让迎面而来的人,也不理会撞倒人后的喧哗咒骂。
她已经没有了冷静思考的能力,只凭借着本能循着来时路越奔越快,耳边除了风声还依稀传来沈顷绾的窃窃私语,不停回荡在她耳中。
“慎儿,可你难道就不觉得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么?为何张珩偏偏会对黎洛照顾有加?”
“刺客不能与常人同论,他们刀头舔血以杀人为生,又怎会无缘无故的施恩不求报。”
“你可曾有过一丝疑心,也许她会背叛你”
“既然信她,那你还担忧什么。我知道你的性子,有些话当着黎洛的面你未必问的出口,就算你问,黎洛也未必会说,倒不如让我去问她。”
跑过狭长的街巷,耳畔重复不断的声音瞬间消弭,而林思慎也终于喘息着停下了脚步。
只见眼前那原本紧闭的院门大敞着,望过那满是落叶的庭院,是敞开了半扇门的厢房。
呼吸停滞,似乎就连急促的心跳声都在此刻停跳,耳边是一片死寂,林思慎带着几分恐惧和一丝希翼,小心翼翼的踏过了院门,缓缓走去。
直到离厢房还有几步远,林思慎却又突兀的停下了脚步,她目光呆滞的缓缓下移,落在了门槛前石阶上,那里有几点滴落的猩红血迹。
眼前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转,仿佛天就快塌下来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慌乱让林思慎有些不知所措,她竟不敢往前走了,踉跄着倒退了两步。
林思慎摇了摇头,苍白的薄唇不停翕动,带着哭腔低声喃喃着自己都怀疑的话语:“不会的,不会的。”
不管林思慎怎么逃避,也终究还是要面对,她一边低喃着安慰自己,一边浑身颤抖的走近,站上石阶那一刻,她终于还是看到了沈顷绾。
屋内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剑痕,黎洛早已不见了踪迹,只有地上残留着大片猩红的血迹,以及躺着血泊之中的那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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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空无一人的院外,不知怎么慢慢聚拢起一群百姓,他们盯着大敞的院门指指点点,不停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神情间皆是茫然。
其中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一脸后怕的躲在人群中张望,似乎等待着什么,直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青年男子领着一队官兵匆匆赶来。
领头的是个五大三粗一脸络腮胡的捕头,见这小小的宅院外围着这么多人堵住了去路,当即不耐烦的瞪眼呵斥道:“你们这些刁民还在这瞧什么热闹,与尔等无关还不速速散去。”
围观的百姓见状只能躲远些让开了路,却还是等着看热闹不肯散去。
捕头见惯了这等场面,领着下手快步走到院门前打量了几眼,而后环顾四周高声道:“是谁报了官说这出了人命官司?”
白发老头挤开了人群站出来,先是点头哈腰的示好,而后急忙答道:“启禀官爷,是小人报的官。”
捕头点了点头,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白发老头咽了咽口水,看了眼周围攒动的人群,挺直了腰板将自己报案的因由说了出来。:“小人住在隔壁,就在一盏茶的功夫前,小人本打算出门听戏,可一推门却瞧见一个女子从这院子里走出来,手上提着剑上头还血淋淋的。小人被这场面吓坏了,就赶紧折返了回去,透过门缝,小人瞧见那女子在门前站了一会儿,一跺脚就飞走了。”
围观的百姓听之一阵哗然,一个男子嗤笑了一声,摇头晃脑的出言讽刺老头:“我说葛老头,你是不是老眼昏花看错了,这人怎么可能会飞呢?”
老头闻言回头瞪了那男子一眼,憋红了脸反驳道:“你小子别胡说,老子我眼睛还中用的很,我可是瞪着眼睛看着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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