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过房间后的慕遥仍旧情绪不算稳定,霜玦招呼人把水送进来后见着慕遥仍旧一身脏兮兮地靠在覃与肩上时,眼底闪过一丝不悦:“慕公子,我来伺候你梳洗一下吧。”
覃与和他并坐在倚塌上,左手被他以十指紧扣的形式抱在臂弯里,右手还在翻看先一步送来的成衣款式书册,闻言就要起身,却被慕遥更紧地拉坐回去。
覃与侧头看向他,面上露出些疑惑。
先前恬不知耻借着甜羹索吻的羞赧又卷土重来,只是这回慕遥顶着发红的耳尖没有移开视线:“你的衣服,也被我弄脏了……”
霜玦袖下手指蓦地掐进手心,震颤的瞳孔几乎要掩不住他蓬勃的怒意,他只好低下头,拼命捏紧拳头。
覃与眼底滑过一丝涟漪,她盯着慕遥越发羞红的脸笑了声,吩咐霜玦道:“我来照顾他梳洗,你去找掌柜照他的尺寸改一套‘弄影’送上来。”
霜玦低着头应了,缓缓退出了房间。
“可满意了?”覃与捏了捏慕遥脸颊,拉着人起身往里间走去。
虽说已不止亲密过一回,但慕遥仍旧不太好意思在她面前宽衣解带,哪怕她这会儿也背对着自己在脱衣服……
温泉那一夜的记忆因为彼时昏沉而一直断续模糊,但后面两次他却记得每一个细节。察觉到自己身体又有反应,慕遥赶紧脱掉剩下的衣物整个地泡进了水中。
可温热的水波却无意间唤醒了他最初那晚的画面片段,甚至连覃与被他按在围栏上顶弄时发出的细微呻吟都重回耳边。
慕遥急急仰起头,被发丝带起的水珠四溅,而他赤红着脸,瞪大眼看着捏着帕子走过来衣衫齐整的覃与猛烈地大口喘息着。
“怎么脸这么红?水很烫吗?”覃与无视钉在自己脸上的灼烫视线,将帕子浸在了水中,“没有啊。”
慕遥已经羞得不知应该作何解释了,他双手扶在木桶边沿,不让她看见自己此刻兴奋的下身。
覃与单看他表情就猜到他又发情了,只是和往日拿药催过不同,她这些日子可没兴趣碰他,所以霜玦那边自然也没再用药。
也就是说,他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
覃与抬起他的脸,帕子轻柔拭过他面颊,在他越发柔情专注的视线中轻嗤一声果然。
不过她在没有百分百把人摁死的情况下绝不轻敌,他对她是由欲生出的爱也好、是相处过程中衍生的爱也罢,这道口子一旦破了,想要彻底将人驯化就更简单了。
擦过耳后的手蓦地被抓住,覃与抬头,看进慕遥清凌凌的一双凤眼。
十七岁的少年浑身湿漉漉的,他的眼神懵懂又直白,握住她的手却又紧又烫,滚动的喉结诚实地传达着他的渴求:“覃与,我可以吻你吗?”
擦脸的帕子落回水里,激起一片涟漪,在缓慢吸饱水后渐渐沉底。
覃与微倾着身子,由他将手带到他肩膀扶住,闭眼感受着那如春雨般细密轻柔的吻从她额头一路向下,直至落在她唇上。
若非他鼻息紊乱又滚烫,覃与还真要以为他此刻和自己一样心如止水了。
她睁开眼,迎纳一直在她唇缝游移的舌尖。
触到少女柔软舌尖时,慕遥呼吸一屏,接着便似遇着玩伴的幼童般,痴缠住对方,邀她共同玩耍。
喘息声变得越发粗重,覃与整条舌头都要被他吸痛,眼见着搭在他肩头的袖摆有滑落的趋势,敲门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覃与偏头躲开慕遥唇舌的痴缠,任由他炙热的吻落在她脸颊:“我去开门。”
慕遥仍捧着她的脸没有放开,一边吻着她脖颈一边哑声道:“再等等。”
覃与心下腻烦,挣开他双手在越发急促的敲门声中离开了里间。
出乎她意料的是,门外站着的不是霜玦,而是碧玺。
覃与略一思索就明白了霜玦的聪明,再看看碧玺表情,她毫不意外碧玺会做出和覃父一样的选择。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即便如今回顾一切都有了最合理的解释,他们也仍旧抱着那一丝侥幸心理等着熟悉的那个人能够重新回归这副躯壳。于是,最不会伤害彼此也最自然的方式就是装糊涂。
覃与见她眼圈周围一圈红,就猜到她一定跑去某处大哭过一场了。
她倒是无所谓覃父和碧玺这装糊涂的对待,毕竟她也只是个被临时安排到这个世界的角色,没立场也没必要要求原主的亲人朋友对她毫无保留地掏心掏肺。
聪明人之间,心知肚明,这样相处起来才不会太累。
覃与转身,任由碧玺沉默地跟着进了门:“我在楼下给你挑了匹布,一会儿回去你记得带上。”
碧玺愣了愣,只觉得眼眶发酸,轻声应了句“好”,便守在一旁没再说话了。
大约等了小半盏茶工夫门外才又传来敲门声,是带着改好尺寸的衣服回来的霜玦。
覃与扫了他一眼,语气平淡无波:“进去伺候吧。”
霜玦眼睫轻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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